第40个教师节马上就要到了,我也不由得想起了两位让我终身难忘的谢老师。
我上的初中是一所乡村中学,几间破旧的校舍,同学们的生活条件普遍较差,都是白米饭加咸菜度一日三餐的。上初中时,对我最好的是教英语的谢老师,他那时很年轻,刚从淮南师范毕业,英语口间带有明显的乡音,但教得非常认真。我那时英语极差,特别是默写英语单词,常常不过关。中考时英语分数的高低决定了成败,谢老师特别着急,他经常给我开小灶,有时走路时都让我背单词,他的“塑料”英语虽然对我帮助不大,但他对我的生活确实是关照的。在我长个子的时候,营养是供不上的,家庭经济特别困难,除了白米饭,就是咸菜,一年到头也看不到肉片。谢老师采用激励的方法,说是英语考好了或者单词默写100分,就奖励我红烧肉吃。结果我有一次真的默写全对,他马上到食堂打了一份红烧肉倒到我的饭缸里,油汪汪、亮闪闪的红烧肉让我获得了无穷的学习动力,我的学习成绩竟然慢慢好起来了,一年当中吃肉的机会也多了起来。
上班以后,因为换工种的原因,我拜的老师有好几个。其中还有一个谢老师对我帮助很大。那天工区书记带我去他那里报到,他坐在破旧的办公桌边,戴着宽边眼镜,头发稀疏,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。其实那年他不过35岁,因为长期伏案写作,显得有些苍老。他在工区兼任职务很多,反正政工、办公室的活都交给他干,每天都有写不完的材料,如先进事迹交流材料、黑板报等等。他见到我非常热情,给我倒水,问长问短。他非常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,头两天也没安排我什么活,就是拉起了家常。问我有什么特长,想干点啥,我说干啥都行,就是不想与文字打交道,当笔杆子太辛苦。那时是诗歌还没有退潮的年代,我平时也喜欢写两句,但无处可投稿。他帮我修改后,投稿到《银河》杂志,当第一次出现我名字变成的铅字后,我心情激动,也慢慢对写文章不那么排斥了。他忙不过来时,我就帮他写公文,比如简单的通知、会议纪要等。他教导我:“你手不能扛,肩不能挑,今后你是要靠这个吃饭的,这是一条既艰辛但又也出成绩的路。”我记住了他的话。
那时真年轻,就是贪玩,平常工作后若没什么事,就跨上自行车到村边小河里抓鱼。方式是涸泽而渔,常把一个快干的小河沟的水排干,然后抓鱼抓泥鳅,一个下午能抓好几斤。我送给谢老师,他非常高兴,给他的小灶增加了不少食材。那时工区食堂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,而且是大家都没钱,贵的菜吃不起,差的菜又不爱吃。谢老师家就在附近,他会烧一手好菜,经常把不起眼的小菜烧得香甜可口。我们经常有人去谢老师那儿蹭饭,但老师都是笑呵呵地欢迎。他朋友多,也好饮两杯,经常在周末,他家里的小方桌必定是坐满了客人,在推杯换盏间,我也增加了不少酒量。
当时我们是基建矿井,三工区连续两个月井筒施工破百米,是非常好的新闻。于是谢老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,他陪我下井,我们乘坐晃晃悠悠的吊桶下到数百米的井底,井筒上的淋水打到我脸上,让我心惊胆战,谢老师安慰我:“你必须深入到施工现场,掌握施工工艺,采访先进人物,才能获得第一手资料,这样你的文章写的才言之有物,不是假大空。”我于是仔细观察了井筒施工,什么是伞钻,什么是抓岩机,如何布置炮眼,如何支护,如何打混凝土,还掌握了平行作业的一些技术参数,一整套施工流程观察下来,区长高兴地说:“你这小子,要是再多下几次井,就是个很好的技术员。”那次现场新闻写作非常成功,三工区“猛虎一队”的名号就这么打了出去的。谢老师为我摆了一桌庆功宴,言语间尽是为我骄傲,我端起杯子真心向谢老师对我工作以来提供的帮助道谢,老师呵呵地让我继续努力。
我人生中的两位谢老师,一位帮助我好好长大,一位帮助我好好成长。 (李玉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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