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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记忆中的工房 作者:刘海
  • 时间:2022-12-07
  • 编辑:魏嘉佚
  • 红砖灰瓦,远远望去,一排排灰蒙蒙的建筑分布在矿区四周——这是过去每个煤矿常见的住宅村,从名字就能知晓特定的年代,比如劳动村、和平村、胜利村、上游村……也有名字很随意的,在马路东面的叫路东村,在小河西面的叫河西村,在南面的叫矿南村,在北面的叫矿北村。


    每排工房一般有六家,当时多数家里都住的颇为拥挤。孩子多的,便在房前搭个简陋的屋子。住户大多来自全国各地,每个家庭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,张家多煮了一些芋头,装上满满一碗送到李家,王家多煮了一些南瓜,装上满满一碗送到刘家,黄家多炒了一些酱豆,装上满满一碗送到余家,邻居之间的亲情就在这一碗碗简单的食物中日愈浓厚。


   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,尽管衣食仅够温饱,但孩子们的快乐丝毫不减少。尤其是放暑假,一群孩子在房道里跑来跑去,熟悉的、不熟悉的在一起上树逮知了,下河摸鱼虾,摔皮卡、弹溜子、捏泥巴、握弹弓、推铁环、打陀螺……各种游戏乐此不疲。这样的游戏现在想来,既锻炼了身体又愉悦了心情,不是现在手机“低头族”所能理解和感知的。


    记忆中,有一种游戏颇像现代冰球运动的原始版,只不过我们是在泥地上,五、六个少年各自手持木棍来到一片空地,在中间挖一个洞坑,相距一米左右每人挖个洞,找一块半截砖头放在中间的洞里,以剪子石头布的形式,输的一方站在中间,作为攻击方把砖头打出来,往四周的洞口赶。少年每人手持木棍守住自己的洞口,等砖头靠近时用木棍飞快地“驱赶”,再迅速地用木棍回占洞口,每个守洞方也可以抢占别人的洞口,倘若在抢占中失去了自己的洞口,只能作为输的一方把砖头赶回到中间,再发起一轮抢占。整个过程斗智斗勇,直打得满面潮红,大汗淋漓。


    凌晨,从睡梦中冻醒漫天的大雪下了一夜,外面一片静寂。这时,能听到一双大胶靴“咣当、咣当”的声音,由远及近,由近及远,在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,声音异常响亮,这是上早班的邻居矿工起早往矿上走,走着走着,月亮走没了,星星走没了,走亮晨曦,走红朝阳,在这个凛冽的寒冬,有许多大胶靴走在这冰天雪地里,越走越轻,越走越远,抵达地层深处。


    “为职工谋幸福、为企业谋发展”,伴随着企业的发展,往日的工房早已不见,几代人挤住在一起的窘状已成为历史,一幢幢高楼替代了昔日低矮的工房,每个小区都配套建有休闲娱乐设施,晨练、舞蹈、书画、合唱……生活愈发的有品味、有情趣。借用一句诗,改动一下:安得广厦千万间,淮南矿工俱欢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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