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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儿时的“麻雀山” 作者:高房龙
  • 时间:2022-09-21
  • 编辑:魏嘉佚
  • 我小的时候,住在李一矿一座山脚下,那山叫做“麻雀山”。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,已经无从考证,也许第一个发现它的人,当时应该在天空中看到了许多麻雀在上空飞过吧?与其说是山,还不如叫它一个“小丘”更合适呢,从远处看真的不大、不高。“麻雀山”上光秃秃的,没有多少树,野草丛倒是生长得很旺盛。


    我爸爸是一名煤矿工人,那时都住在山脚下的棚户里。我清楚地记得,“麻雀山”上有一座高高的水塔,还有一座超级大的凉棚,只有顶棚和立柱,没有墙,这座凉棚是照顾下夜班工人休息的,里面风很大,特别适合夏天纳凉。


    小时候,最喜欢的是夏天,因为不用像冬天那样穿臃肿的衣服,还可以满世界地撒欢,奔跑……那个时候不像现在,作业很少,没网络、没手机、没电视、没电脑、没电子游戏,甚至连电风扇都没有,小孩子除了愉快地玩耍,还能干什么呢?


    当时收入很少,家里都很穷,电风扇都买不起。于是天快黑的时候住在“麻雀山”脚下附近的的男女老少都早早地带上被单或是草席来到“麻雀山”上,抢占有利的“地盘”,凉棚睡满了就找比较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卧,这就是我小的时候人们在夏天夜里的纳凉方式。


    那时的夏夜天空很黑,就像是一块黑色的丝绒布铺在了天空,银河横跨西东,星辰点点,很大也很亮,流星摇曳从空中划过。小时候最爱看星空了,现在仍是,只是星空已不是儿时的记忆。


    躺在奶奶的怀里看星星,是最幸福的事情了,奶奶摇着蒲扇给我讲北斗七星和牛郎织女的故事,那时候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,只知道“牛郎”是个放牛的穷娃娃,“织女”是个会织布美丽的仙女。


    现在的孩子恐怕连萤火虫都没见到过,我们小时候那是夜夜都能见到,说是漫山遍野也不夸张,仿佛是天上的星辰投射到这片旺盛的野草丛里,犹如精灵在跳舞。天一黑,我们把捉到的萤火虫十几只的放进空的罐头瓶里,盖上盖了,拴上绳子,用一根小棍挑着,这就是纯手工制作的萤火虫灯笼,发出的淡绿色的萤光真能照亮夜的路。我曾经向一位朋友说过萤火虫灯笼,但是他不信,说我是瞎编的,我没有解释,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,是不会懂的。


    有时候会有几个胆大的男孩子挑着“萤火虫灯笼”和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“手电筒”,去沟里掏螃蟹、小龙虾、钓黄鳝……我们年龄小的小屁孩也会跟着去,一夜之间会抓到一洗脸盆这么多的“战利品”,拿回去让妈妈红烧,就成了美味可口的宵夜了,每个参与的孩子都可以分享。


    初秋的天气,早晚非常凉爽,在“麻雀山”捉迷藏是我们小伙伴最喜欢的游戏。有一次游戏中轮到我“捉”他们了,我闭上眼数到“十”之后就开始“捉”,结果一个小伙伴都没有“捉”到,第二天才知道,他们都早早地跑回家吃晚饭了,我却因此误了晚饭,被妈妈骂了一顿,但心里因为游戏早已忘却。


    我们小时候在“麻雀山”上纳凉时都玩黄泥巴,我当时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,我会用炒菜的“花菜”当做绵羊身,配黄泥做成一只肥肥的绵羊,也会用“菱角”当做牛角,配黄泥做成一头大水牛。邻居和周围的人都夸赞说:“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,肯定很聪明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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